谢茉成了这些年里唯一的例外,莫名地,她激发了他淹埋的倾诉与交流的欲望。

他想将自己讲给她听。

卫明诚并没觉得不好,更未因乍然敞开心扉而产生空落仓惶,他已不是那个以桀骜武装、保护自己的怯弱少年,现今的他身心足够强大。

他低头看着谢茉,她眼里摇曳着笑意,轻轻一眨,清亮的眸子好似晨雾降落。

他没料到谢茉会回握。

她的手细滑又柔软,而他与之全然相反,粗糙刚硬,虎口和掌心生了薄厚不匀的茧子。

两只交握的手,让这一段路变得特别,仿似空气都欢悦轻快了起来,而他也体味了与众不同的两分钟。

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,急促、出格、慌乱、心跳、宁谧、欢喜……是意外与冲动擦出的惊喜,也是或早或晚,必然会到来的惊喜。

路上行人渐密,谢茉不动声色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,口里问着:“你让钱公安帮忙查革委会几人?”

卫明诚略一颔首。

水坑在日光下明晃晃的灼眼,谢茉抬脚跨过,追问:“有结果了吗?他们有没有作奸犯科?”

卫明诚说:“其他人倒还好,那个叫二力的小辫子一大把。钱成正在搜集证据。”

谢茉想多了解一些,边说:“具体说说?”

卫明诚便讲起二力触犯得重重罪过,包括威吓勒索、伤人入院、偷盗财物等等。

谢茉眼睑轻垂,状似随意问:“我该向你道谢吗?”

卫明诚怔了瞬,笑道:“不用。”

谢茉故意曲解笑赞:“嗯,你果然不愧是一名敢于伸张正义,见义勇为的合格的共和国军人。”

卫明诚幽邃的眼眸涌上笑意。

她的笑意和赞扬,他收到了。

说说笑笑,平日漫长的回家路好似眨眼的光景便到了,嘴边尚且意犹未尽地挂着方要开起的话题。

离家属院大门口还有十来米的距离,谢茉顿住脚步:“我到家了。”

她捋了捋鬓发,侧仰着脸朝卫明诚笑得清浅又温软:“其实我没想到你会来接我。”

小时候,每逢突变的刮风下雨等恶劣天气,其他同学的家长都会提前等在校门口接应放学归家的孩子,只她或等雨停再回家,或顶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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